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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第一章:暴雨中的第五具尸体

2023年7月14日

凌晨3:17

江城刑侦支队解剖室

苏棠的解剖刀在无影灯下划出银弧,刀尖悬在尸体喉结上方时突然顿住。第五具男尸的脖颈处,暗紫色尸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成蝶翼状,这让她想起三天前在张振东办公室见过的帝王蝶标本——同样诡异的蓝紫色纹路在标本翅脉间流转。

死亡时间凌晨1点到2点,致命伤系92式警用手枪抵近射击。助手小陈念报告的声音有些发抖,解剖台边的录音笔闪着红光,但死者胃部残留物显示生前服用过大量艾草成分,这与前四起案件。。。。。。

窗外炸响的惊雷吞没了后半句话。苏棠用镊子拨开死者紧攥的左手,半枚锈蚀的警用纽扣从指缝滚落,在金属托盘上发出清脆声响。纽扣背面0117的编号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血渍,这个编号她昨夜刚在扫黑行动档案中见过。

暴雨砸在铁窗上的声响像极了砂锅碎裂的声音。苏棠的解剖刀继续下切,当刀锋触及死者喉管时,她的手套突然传来异样触感——那个带着警徽图案的纽扣竟卡在甲状软骨之间,边缘沾着类似铁锈的暗红色物质。

准备毒理检测二次采样。她话音未落,解剖室顶灯突然爆出电火花。在陷入黑暗的瞬间,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岁的自己蜷缩在衣柜里,透过门缝看见母亲倒在血泊中,摔碎的中药砂锅在月光下泛着青釉光泽。

应急灯亮起时,苏棠发现死者舌根压着张泛黄照片。1998年的暴雨夜,某个穿99式警用雨衣的男人正用霰弹枪抵着跪地村民的太阳穴。当她翻转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二十年轮回。

档案室9:23

苏棠浑身湿透地冲进市局档案室,防水袋里装着从死者胃部取出的黑色胶卷。当显影液中的画面逐渐清晰,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1998年扫黑行动封存的照片里,穿0117警号雨衣的男人正在焚烧地契,脚边八岁男孩后背的蝶形胎记与今日解剖的死者如出一辙。

苏主任!档案员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要的98年拆迁案卷宗。泛黄的档案袋滑落在地,散落的照片中,母亲抱着青釉砂锅站在老宅前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

局长办公室11:45

这枚纽扣属于二十年前殉职的缉毒警王建国。林局长用放大镜观察物证,雪茄灰簌簌落在0117警号的数字上,但王建国的遗体当年就没找到,结案报告是张队。。。。。。

话未说完,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监控画面显示昨夜有人潜入证物室,而那个戴着橡胶手套的身影,分明是正在停职审查的刑侦队长张振东。

夜晚23:18

苏棠返回解剖室重新勘验时,发现尸体右手竟诡异地指向西墙。顺着方向看去,原本空白的墙面浮现出血色符号——用死者血液绘制的蝉蛹图案,与母亲遇害现场墙上的涂鸦完全一致。

当她伸手触碰符号,暗格突然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青釉砂锅碎片,边缘沾着干涸的药渍——正是母亲遇害那晚失踪的物证。

传真机突然自动吐出一张照片。1998年火灾现场,穿0119警服的男人正从火场抱出八岁男孩,他的侧脸在火光中与张振东重叠。照片背面新鲜的血字还在流淌:第五个祭品是轮回的开始。

苏棠冲出解剖室时,暴雨中隐约传来砂锅熬药的声响。百米外的梧桐树下,穿警用雨衣的男人正用霰弹枪抵着跪地者的太阳穴——那个跪着的人,赫然是档案员老周。

第二章:审讯室的蝴蝶振翅

暴雨像无数银针刺入苏棠的雨衣,远处梧桐树下晃动的霰弹枪管泛着死鱼般的冷光。老周跪在积水中的姿势,与她记忆中母亲蜷缩在青釉砂锅碎片旁的姿态重叠成双重幻影。她握枪的手电筒剧烈晃动,光束扫过挟持者雨衣下摆时,0117的警号在反光条下若隐若现。

苏主任!别过来!老周的嘶吼混着雷声传来,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在闪电中如同蠕动的蚯蚓。周伯仁!你以为把拆迁协议缝在棉袄里就能活命挟持者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电子杂音的嘶哑。老周跪在积水中的身体突然僵直,这个二十年来无人提及的本名,让他意识到今夜在劫难逃。

苏棠的战术手电扫过挟持者的雨靴,发现鞋帮沾着暗红色污泥——这是江城老火葬场特有的红土。她借着雷声掩护向前挪动半步,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艾草味,与张振东办公室常年焚烧的香灰气味如出一辙。

当年你在拆迁办做会计。。。老周的牙齿咯咯作响,雨水顺着花白鬓角流进领口,那笔钱。。。那笔钱根本就没进过市财政的账!

挟持者突然抬脚踹向老周心窝,警用皮靴的铁质后跟在他肋骨处发出脆响。老周蜷缩成虾米的瞬间,苏棠看见他右手悄悄伸向腰间——那里别着老式钢笔,笔帽上的机关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2013年档案室失火,你偷换了王建国的尸检报告。。。老周咳出带血的唾沫,手指在泥地上画出扭曲符号,他根本就没死在缉毒行动里。。。

闭嘴!挟持者举枪的手微微颤抖,这个破绽被苏棠捕捉到。她果断拔枪瞄准,却在扣动扳机前听见老周嘶吼:他整容成了。。。。。。

霰弹枪的轰鸣与雷声同时炸响。老周的太阳穴绽放血花时,右手钢笔突然射出微型钢针。挟持者侧头闪避的刹那,雨帽被钢针掀开半寸——苏棠瞥见那人耳后的皮肤褶皱,那是多次植皮手术留下的蜈蚣状疤痕。

法医助理小陈用棉签提取老周指甲缝里的组织:含有警服纤维和。。。化妆品成分苏棠俯身查看,发现死者左手紧握的翡翠扳指内侧,刻着正大拆迁的篆体小字——这正是二十年前负责陆家地块的公司。

这里不对劲。苏棠用镊子拨开老周被撕裂的衣襟,在心脏位置发现用指甲抓出的血痕。放大镜下,这些抓痕实则是微雕文字:王即张。血迹的氧化程度显示这是生前最后三分钟所刻。

技术科在钢笔笔帽内提取到微型胶卷,显影后是1998年拆迁补偿金的流转记录。最后一栏的接收账户让苏棠如坠冰窟——开户名竟是她的母亲苏婉君,而开户日期正是母亲遇害前一周。

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布满烧伤疤痕的侧脸,与三小时前解剖台上第五具尸体的面容完美重合。记忆中的血腥味突然在鼻腔复苏,混合着现实中的铁锈味,让她险些呕吐。

手机在防水袋里疯狂震动。匿名短信传来九宫格监控截图:两小时前,停职审查的张振东撬开证物室三重门锁。在红外线警报器的红光中,他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标注第五案发现场的证物袋。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警服右臂的撕裂口——那道三厘米的破损边缘,与老周指甲缝里提取的警服纤维完全吻合。

单向玻璃将审讯室切割成明暗两个世界。陆鸣左脸的烧伤疤痕在顶灯下泛着蜡质光泽,像条蜈蚣从耳根爬到锁骨。张振东将物证袋摔在审讯桌上,五枚带编号的弹壳撞出清脆声响:圣玛利亚教堂的监控显示,每次案发你都在告解室闻硝烟味的香烛。

就像您每次扫黑行动后,都要在办公室擦拭带血的警徽。陆鸣突然扯开囚服,苍白的胸膛上,烫伤疤痕形成的92式手枪膛线图纤毫毕现,1998年7月14日,您用配枪烙下这个标记时,我妹妹的血还没凉透。

审讯灯在陆鸣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的瞳孔在说到妹妹时骤然缩成针尖。苏棠隔着玻璃记录的手突然顿住——这个微表情与她三年前审讯毒枭情妇时的场景重叠,那个用氰化物毒杀十七名仇人的女人,提及死去的儿子时也是这般眼神。

张振东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左腕的陈旧枪伤,那是二十年前扫黑行动留下的勋章。当他抓起审讯记录本砸向陆鸣时,苏棠注意到他警服右臂处有道崭新的撕裂口,边缘焦黑的纤维在灯光下微微卷曲。

纪委办公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苏棠将匿名寄来的录音笔插入播放器。张振东暴怒的当年我能让你全家消失与背景里的霰弹枪上膛声完美契合,但她在第十三次循环播放时发现了异样——雨声频率与江城七月的气象记录存在0。3秒误差。

这是用二十年前扫黑审讯录音剪辑的。技术员小吴指着声纹图谱,原声带里还有砂锅碎裂声,但被刻意抹去了。他调出1998年7月14日的出警记录,背景音里确实有瓷器炸裂的独特共振波。

苏棠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证物袋里的翡翠扳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遇害那夜满地结霜的砂锅碎片。当她用紫光灯照射扳指内侧时,1998。7。14的刻痕里渗出暗褐色物质——二十年前的血迹正在显影液中苏醒。

八岁的苏棠蜷缩在核桃木衣柜里,樟脑丸的气味刺得她鼻腔生疼。透过门缝,她看见穿警用雨衣的男人举起霰弹枪。母亲怀里的青釉砂锅在枪响中炸裂,当归与川穹的药香混着血腥味涌来。当男人弯腰捡起最大那块碎片时,0117的警号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这是证物。男人将碎片塞进密封袋,转身时警靴碾过母亲的手指。骨骼碎裂的声响像枯枝折断,躲在暗处的苏棠死死咬住手腕,直到尝到自己的血腥味——这个习惯性自残动作,在她成为法医后演变成解剖时的无意识啃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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